姚景源：把握新常态 用创新替代要素投入

国务院参事室特约研究员、著名经济学家姚景源

　　和讯期货消息 由新华浙江大宗商品交易中心主办、中国期货信息网承办的第七届中国（国际）资产管理大会于2015年7月18—19日在杭州举办。本届大会以“跨界——资产管理离我们有多远”为主题，邀请了众多经济专家、学者、研究员莅临，从多个角度全方位解读当前经济热点事件，帮助广大投资者梳理脉络。和讯期货参与全程报道。国务院参事室特约研究员、著名经济学家姚景源做出了精彩的讲话。

　　姚景源在在大会上作了《中国宏观经济运行分析》的演讲。姚景源先生是中国经济50人论坛成员，对我国宏观经济形势有许多独特观点。他认为把握中国经济，我们一定不要去拘泥一个具体的数据，还是要从总体上去把握，把握中国经济最重要的还是把握新常态。 在新常态下我们要用创新来替代大量的要素投入，要做到循环经济。

　　以下是演讲实录：

　　大家知道，中国经济现在半年已经过去，中国经济半年报也已经和我们大家见面，这两天经常有人问我，究竟是7.0%还是6.9%。我觉得我给大家讲一点有用的，有用的是什么呢？就是大家现在把握中国经济，我们一定不要去拘泥一个具体的数据，我们怎样去把握经济，你还是要从总体上去把握，而现在我跟同志们讲，把握中国经济最重要的还是把握新常态。我在调研当中，接触很多人大家都讲新常态，再往下你会发现，其实很多同志还没有从基础上把握新常态，这样就影响你对整个经济的判断，怎么样去把握新常态？我结合中国经济来这样讲。

　　总书记他明确的讲，他说我们现在进入到新常态，我们的任务是什么？适应新常态，进而引领新常态。最关键的是你要搞清楚弄明白什么是新常态？大家要从三个层面去了解把握，第一个层面是增长速度层面。从1978年算起，改革开放我们现在走了37年，画一条线，前35年中国经济的平均速度是9.8%，应该是两位数的增长，我们保持两位数的增长是名列第一。现在有人批评过去的高增长，为什么呢？1978年我看有很多人还没有出生，1978年的时候，我们全国城市人均的年收入只有434元，在1978年中国的农民人均收入只有133元。

　　应该说那个时候我们吃饭要粮票，穿衣服要布票。我们还没有从根本上解决温饱。在那个历史时期，中国经济的主要矛盾就是要加快发展，就是这个速度，我们必须要有一个好速度我们才能解决吃饱肚子的问题。在过去30多年我们把速度作为一个非常重要的目标，这是符合当时历史的要求。所以小平同志当年就讲过，我们思想要大一点，速度要快一点。现在大家注意，随着中国经济的发展，咱们发展的主要矛盾发生了变化，什么变化呢？说到根本上就是由过去速度是中国经济发展的主要问题，现在转为不是速度了，是什么呢？是增长的质量和效益。所以中国经济走过30多年的发展，到了今天我们增长的主要矛盾是质量和效益。我曾经举过一个例子，其实经济发展和中国人吃饭是一样的，大家想。我们过去的主要是吃饱，是数量问题，吃多少能不能吃饱。但是现在的话，中国人吃饭的主要矛盾发生了变化，不再是吃饱问题，是食品安全问题，是营养问题，是食品健康问题。经济的增长，由速度转向了效益。随着主要矛盾的转化，我们中国经济就进入了增长速度换挡期，增长速度换挡为什么？我跟大家讲，第一是客观规律的需要。从历史上看有我们这样高增长的国家，无论是日本还是亚洲四小龙，我们现在已经保持了30多年的高增长，应该说是一个奇迹，所以李克强总理他在德国讲了一段话，他说经济增长本来是一个可持续的长跑过程，我是，其实一个人经济增长和人一样，就是一个人你无论多有本事，你不可能长时间的保持高速奔跑的，由高速缓到中高速那是一个规律。当然你会有一个问题，换挡是规律，你为什么早不换现在换？比如说大家知道，我们过去30多年的增长，我们靠什么？我们很重要是靠两个红利，一个是改革的红利，我们从1970年开始，农村搞改革，我们在农村解散农民公社。一个农村改革，我们就消灭了粮票，然后我们在城市怎么改革，我们把计划经济转为市场经济，我们鼓励发展壮大非公有制经济。所以一个改革就解放了生产力。应该讲改革是推进经济增长的最基本的动力。现在这个改革，到了今天，大家知道，总书记讲我们这个改革到了深水期，到的攻坚阶段，我是讲你怎么理解深水区，大家知道过去在改革上有一句名言叫-摸着石头过河。

　　但是，各位注意，现在到了深水区，深水区什么意思呢？意味着这个水深了，咱们这个石头摸不到，摸着石头过河这样办法去推动改革不可行了，所以现在我们需要顶层设计，他说在改革问题上好吃的肉容易吃的肉都已经被我们吃光吃尽了。所以我们回过头来要按照十八届三中全会我们要用改革的红利继续释放它成为支撑中国经济可持续增长的动力，我们现在特别要改革创造一个良好的空间和环境。我们的目的就是为能够为改革创造一个良好的空间和环境。

　　还有一个红利是人口红利，我们有人，但是你现在，大家恐怕都清楚我们人口红利消失了，我们中国的劳动年龄人口，前年净介绍244万，去年净介绍370万，什么概念呢？就是我们现在劳动年龄人口每年以2、3百万的速度在减少，那么劳动年龄人口每年以2、3百万的速度在减少，它反映到经济上一个直接的现象是什么呢？就是我们劳动力成本急剧上涨。全国农民工平均工资去年上半年到3002元。在我们杭州这个地方，我估计你没有3000块钱以上根本请不到人。当然我讲劳动者工资的上好事，但是我们注意，就是说劳动力价格的上涨，如果是因为劳动力素质的提高，进而劳动生产率提高，创造的财富增加这是良性的，如果就是单单的因为人口红利消失而导致劳动力价格的上涨，这就直接导致了企业的压力。实体经济难在哪呢？产能过剩、需求不足，PPI就是生产出厂价格再往下掉。这几年还是得提取上涨。我们大家知道现在中国经济的下行压力，其实压力非常大的还是进出口，进出口是这样的。

　　我们今年计划中国的净出口是6%，这样的一个增长目标。但是我们上半年我们的出口仅仅是增加了0.9%，如果把进口再算上来那我们就是负数，为什么我们现在净出口的幅度这么大，我们出口下行比较厉害的是劳动密集型出口产品。什么叫劳动密集型出口产品？我们家是箱包、纺织等七大劳动密集型出口产品。去年一季度掉了了0.2%，今年上半年，只有0.4%，什么概念呢？从22.2%掉到0.2%，不是降10倍是100倍。为什么会掉就是因为我们人口红利消失了。看看周边的国家，缅甸、柬埔寨，这些国家目前都在走我们的路，就是我们浙江估计走过的路，但是他跟我们今天比他有优势，他劳动力便宜，越南一个月的工资相当于我们二分之一高一点。所以显然的话，我们经过这一次的经济下行，大家一定要看到，过去依靠低价格劳动力这条路到此为止，走不下去了。

　　除了这两个红利，还有一个大问题，就是我们自然环境的问题。我们过去是粗放增长，我们单位GDP的能耗是美国的4倍，全世界平均水平的5倍。我们的自然资源支撑不了我们这样的粗放式增长。我们的原油60%要靠进口，现在中国人每吃10斤豆油有7斤是进口的。我们现在的雾霾，你说杭州，我去年来杭州晚上出来去散步，结果被呛进去了。不过今年要表扬北京，北京今天的环境治理有提高。现在大家理解增长速度换挡了，我为什么要这样讲？因为一些干部管理和企业家，大家一起去增长速度往下掉，大家心里边就是怎么办呢？他总有一种被动消极的意识，我觉得这种心态不对。你如果按照我讲的这样，你要看到增长速度换挡了，第一是客观规律。第二是为改革创造良好的空间和环境的需要。第三也是我们化解深层次矛盾的手段。

　　我还要强调一个非常重要的事情，什么事情呢？就是一个换挡怎么换？我举个例子，比如说开车，开汽车的话，我们这个汽车在高速行驶，现在我们要换挡，怎么换？你不能把这个五档换到1档，你怎么换？你这5档甚至走的倒档，你得5档换到4档。大家回过头来读，在讲到中国经济的时候，说经济工作的总基调是什么？去年年底，中央经济工作会议，和中央政治局工作会议，讲到经济工作的时候明确的讲，经济工作总基调是“稳中求进”。有人问我什么叫“稳中求进”？我说稳中求进就是5档换到4档。

　　包括对股市的总体判断，我认为整个宏观经济包括上半年的半年报，包括我们的资本市场，以方方面面，你都要用稳中求进的总基调，现在有人在唱说中国经济这回会硬着陆。他不懂我们换挡增长速度换挡是怎么换，这是根本。我说我告诉你这个判断很简单，你就看这个档位，我们讲从高速缓到中高速，在这个区间就不会有什么大的动作，如果这个档位真的要往下掉，你驾驶员肯定要采取措施，大家要这么把握你心里就有底了。

　　第二就是从结构层面把握新常态。中国经济说到根本是结构问题，我们新常态我们最重要的就是要调整结构。中国的结构，要盯住一产、二产、三产。习近平总书记在农村工作会议上就讲，我们13亿人的问题最重要的是什么问题。吃饭的问题最重要。13亿人的饭碗端在外国人的手里说不给就不给。现在全世界大米贸易总量是13万吨，我们中国人一年的大米消费量是1.4亿吨，什么概念呢？现在国际上的所有大米拿过来到中国，完全是不够中国人使用的。

　　我们中国农民人均耕地浙江才0.6。我们85%的农户10亩地以下，农民就靠这10亩地他能走上小康吗！我建议大家记住一个数据，很简单，但是你记住这个很重要，就是4、5、6，现在农村还有4千万留守妇女、5千万留守儿童、6千万老龄人口。

　　还有是农村机械化程度很低，提倡大家关注农机，我在新疆调研，大面积的棉田从过去的6毛钱一斤上涨到2块钱一斤还是没有人过去摘。我希望大家关注农机这个领域，这是第一产业，它是国民经济的基础。

　　中国二产成就辉煌，现在联合国统计，各个国家要统计440多种重要农产品(000061,股吧)，我们现在有一半的产量占世界第一，比如说我们再往下走，我们中国去年的汽车占两占世界总量的25%，现在全世界每生产4台汽车有一台中国制造。发电设备我们也有，占世界重量60%，我才曾经说这个浙江的轻工产品，什么轻工产品？服装出口，我们的服装出口，我原来都是用美元来公布，我们一年出口多少美元，我们后来讲你用美元来公布缺少立体感，我们来研究它的数量，你一研究数量你就发现了不得。

　　我们现在每年服装出口是给这57亿老外每人每年平均做三件半衣服，还有两双鞋。确实成就辉煌，但我们问题是什么？我们是大而不强。我们基本上是处在中低端，我们特别缺少中高端。你刚才说汽车占世界总量的25%，但是我们这个汽车主要是合资品牌。利润80%是外方的，我们只有20%，机床产量世界第一，中国占38%，但是我们高档数控机床基本要靠进口。这个我们钢产量世界第一，你到港口上去看一看，我们铝的生产量是世界第一，但是飞机上的铝我们基本上要靠进口。但是各位，我们出口的服装基本上都是贴牌的，人家的牌子。我再说一个手机，我们不少同志都是苹果手机，全世界现在相当数量的手机是在中国生产。美国拿了49%，日本拿30%多，韩国还拿10%几多，我们只那3%。我们挣点辛苦钱，在新常态下，我们就是要由中低端，走向总高端。

　　第三产业，是什么问题？我们去年第三产业占整个国民经济比重48.2%，看比重来说不低，但是要同国际比较那就太低了，美国是80%，全世界非洲平均水平是60%，但今年上半年又有点上升，这是好事。我们现在三产不但是一个比重，你跟美国一比你太低，我们三产更多的是传统服务业，还有一个就是这两年也挺时髦的-足辽。金融大家知道我们去年非常重要的从去年到今年，我们十八届三中全会我们最重要的在金融的一个大改革，就是突破我们五家民营银行已经开业了，总理明确的讲，社会资本进入。我前段时间，中小企业在浙江的带的月息能在1.8左右，贷款难贷款贵，怎么来解决这个问题，我认为根本就是要金融领域垄断要打破，所以我中国不是需要5家民营银行，需要50家，甚至是500家。我们文化产业确实是非常的薄弱。

　　有人跟我讲，说美国是世界第一，后来讲来讲去你说美国世界第一，你知不知道美国出口按金额来说是什么？美国出口按金额算派第一的是美国大片。大家可能都知道，人家一不阿凡达的票房收入是30多亿。所以我们这个文化产业确实是太薄弱了。我自己也很担心，你说我们现在的电影叫人家的国外的大片占着，电视剧是韩片，剩下的就是杀日本鬼子了。

　　第三个层面大家把握新常态，就是在增长动力上，我们过去中国经济长时间，我们的增长动力是什么？我们主要是大量的要素投入来支撑。资本投入、资源投入。大量的资本投入、资源投入支撑我们的经济高增长，我们大量的资本投入、资源投入导致什么问题呢？高污染、高能耗。我跟同志们讲，按照经济学原理，分配方式取决于生产方式，有什么生产方式就有什么样的分配方式。因为我们在增长动力上主要靠要素投入，靠大量的资源投入，所以我们才出煤老板、矿老板，不是人家煤老板、矿老板不是好人是坏蛋，因为你这样的增长方式呀！

　　在新常态下我们要用创新来替代大量的要素投入，应当是我们把它理解为什么？中等收入陷阱，你说到根本上能不能跃过中等收入陷阱这取决于你这个民族的创新能力。我不是批判别人我是觉得我们相当多的城市大家在创新上的紧迫感，我们和党中央、国务院对我们的期待要求这个差距是很大了。我有的时候也发牢骚，咱们干好事的还没有人家干坏事的有创新精神。有一次开循环经济的会，我去我就发言我说什么循环经济，中国现在真正做到循环经济的就地沟油。我是讲，现在大家把握中国经济，你不要拘泥于几点几，我跟你说，你不是最根本的把握中国经济，怎样把握你就把握新常态，新常态这样词怎样把握出三个层面。

　　怎样换挡，就是由过去的高速增长换到中高速增长。这里我们要防止档位换到太低，。第二个层面就是结构层面，我们要夯实农业基础，从中低端走到中高端。第三个层面我们一定要下决心，创新经济增长新常态下的动力来替代过去大量的要素投入的局面。如果大家这样把握新常态，就会看到新常态在中国经济，我们经过这个的过程，我们才能有一个更新的更好的可持续常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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